花沐不再颓废,却也不想搭理白枕。还有十几天,她只想好好筹划剩下的这段时间要怎么过。
如今两个人的主要问题是淡水岌岌可危,花沐个人则再不愿意忍受寡淡的食物。单从人体需求来说,盐类也是必不可少的,她觉得自己这次歇斯底里简直算得上理智全失,与长期没有获得充足的盐类补给不无关系。
而海水,能一口气解决这两个问题。
之前因为有现成的淡水,两人从没想过用蒸馏法从海水中提取淡水。但今时不同往日,两人的淡水满打满算只剩下10L,在炎热的岛屿上,这有时只够一个人支撑一天。
白枕自然可以再去寻找其他水源,但如果找不到呢?或许可以祈祷下雨,可若是天公不作美呢?
花沐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倒霉,所以绝不想把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概率上。
煮海水不仅能分离出淡水,还可以比较快速地获得海盐,无论怎么想都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。
问题在于,两人目前没有合适的容器。
白枕陆陆续续捡到了不少船只残骸,有玻璃钢材质的,金属材质的,也有木质的。这些东西在海滩堆了一堆,两人都没来得及好好检查。
花沐对破铜烂铁兴致缺缺,一心只想回去,白枕倒是挑了一些金属板设置在庇护所周围,做挡风和防护作用。
花沐还闹着别扭,有了想法也不和白枕讲,自己一个人跑到破铜烂铁堆里找东西。
白枕见她连拖鞋都不穿就往那里跑,紧张地拎着两只拖鞋跟在她身后——花沐的一只拖鞋是捡的,另一只是白枕用棕榈和香蕉椰帮她做的,不时就要修一修。
“小姐,小姐您要找什么?我来帮您找。”
白枕怕极了她的细皮嫩肉会被这些金属划伤,亦步亦趋地跟在她旁边。
花沐并不理她,张望了一会儿堆得歪七扭八的垃圾山,而后开始挑挑拣拣。
白枕见她吃力地搬动抽取这些锋利的金属,魂都没吓掉了,顾不上是不是冒犯,赶紧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小姐,您要找什么?我帮您找。这些金属大多来源于船只,裂口处非常锋利,您要小心。”
花沐心里生着她的气,不想主动指派她。可搬了两块钢板之后,她已经觉得手在痛了。
在赌气受苦和妥协坐享其成之间,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。
“我要找一个能煮水的容器。”
她梗着脖子,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,白枕却为她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而开心。
“好,我帮您找,您把鞋子穿上,去休息一下吧。”
哨兵脸上表情虽然不丰富,但语气是十足的关心与体贴。花沐心软了一下下,忽又想起她能忠心不二地跟随自己,不要性命地保护自己,甚至表现出“关心”自己,全是因为父亲和女王的命令,登时面色愈发冷淡。
“不用了,我就在这里看着。”
白枕不敢违抗她,只得蹲下身帮她穿鞋。花沐迟疑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抬了脚——毕竟沙滩也挺热的。
如果说木质船身飘到岛上还算容易的话,那金属和玻璃钢材质的船只很有可能就是在附近出事的。暴风雨或许将还未沉的船只带到了岛屿附近,但之后究竟是撕碎了它们还是将它们撞碎在岛上就不得而知了。
白枕不敢向外海探索太远,也发现很难突破岛屿附近的洋流再向外游,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在岛屿附近最深不到5米的滨海带发现的。
她把能拿的都尽量拿了回来,费了不少力气,印象也比花沐清楚。她记得其中好像有几个类似于锅一类的容器,只是看起来不大经用的样子。
船身的金属板为了防止海水腐蚀都经过了涂料,电镀或者磷化等处理,无论如何都不适合用来煮东西。但金属餐具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,腐蚀程度更高,白枕搜罗出几个容器,只有两个看起来勉强完整。
其中一个是口直径将近80公分的黑色铁锅,另一个是将近半米高的汤桶,看起来都像是小食堂的用具。
两个容器虽然看起来还完整,但被侵蚀的程度不低,表面早已被各种海洋生物附着。花沐看着上面藤壶以及其他贝类所形成的凸起,只觉得毛骨悚然,头皮发麻。
但东西看起来还能用,只要把这些东西去除掉就好了。
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自然还是交给了白枕,而花沐,她正在极力忘掉那些恶心的画面。
“你把这两口锅洗干净,然后装满海水拿回来……洗干净一点儿!”
白枕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花沐想要做什么,十分任劳任怨。
“好的,小姐。”
两口锅都不小,她一只手一个,毫不费力地把它们提到海边清洗。
贝类的附着以及分泌物原本就很难清除,再加上海水的腐蚀,两口锅也经受不起太剧烈的对待。
白枕先用匕首去除了附着的贝壳,再用礁岩磨掉大部分分泌物,最后又用细沙清洗了很久,两口锅看起来才稍微顺眼了一些。
只是不论弄得再怎么干净,五彩斑斓的颜色却是怎么都没得救了。
花沐让她返工了几次,最后做了妥协——再磨可能底都要穿了,反正也不是喝它们煮的东西!
如果说洗锅还算容易,那么真正搭建起花沐所想的那个蒸馏系统,需要花费的精力以及时间比她所预想的多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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