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钟暂停。
灯光映射下的瞳仁呈现猫眼石般的青金色,视锥细胞扩张造成的网状结构共同指向正急速扩大的瞳孔,就像海啸中的漩涡,一起倒流入黑洞;
闪回、播放、暂停,片段在千分之一秒为单位的短暂停滞中播放:
英伦三件套的无趣长兄不断看向手机;
——“与你无关,夏利。”——
身着正装、一本正经的挚友兼搭档的嘴开开合合,重复询问:
——“全世界都知道,而我和凯罗尔被蒙在鼓里?”——
——“与你无关,夏利。”——
两年多来陪伴自己的熟悉声音在耳畔低语:“而你当时怎么说的?‘哇哦,麦考夫,‘最聪明的一个’竟对此毫无自知?悲哀的事实。”
她的身影却并未再次出现在宫殿中夏洛克的眼前。
他站着,站在记忆倒数第二层的走廊,喃喃自语:
“我错了吗?”
难道她还活着?
夏洛克忽然在走廊上发足狂奔,他跑向楼梯,跑向那无限螺旋向下的楼梯,尽头在他眼前出现,通向那最终的地狱:
门被撞开,锁链拴着的莫里亚蒂双膝跪地,满面笑容,有如机器故障般重复:
“啊,她是对的,我懂了。”
“只要我活着,你的朋友就有救,你就能证明莫里亚蒂不是假的,你的问题就有答案,夏洛克;但我们没有退路,她死了”
连莫里亚蒂也说她死了。
嘴唇剧烈颤抖起来,一股陌生至极、又熟悉之极的锐痛猛然将他打倒在地,撞击在记忆宫殿冰冷的大理石地面;
后背触底、瞳孔扩张,重力颠倒令房间倒转,夏洛克·福尔摩斯的意识跌落在地,他抬起头,周边墙壁雪白,停尸床冰冷。
上面停着那具熟悉、陌生的尸体
“不,我不可能错两次。”
搭在那纤细手腕上五分钟的触感犹在指尖,那么冰冷。
以及夏洛克无比确信,并时刻贴身携带的黑莓手机。
简洁、单调、过时,屏幕是一张她偷拍自己和约翰在221B的照片,和曾经自己偷瞥见的一样,一直没变;
里面没剩什么内容,仅有些和麦考夫、约翰的短信电话记录。
她通讯录里没有夏洛克·福尔摩斯;
所以他把自己存了进去,尽管已经很迟。
“这不是真的。”
宫殿与现实合二为一,卷发的男人低语,他青金色的瞳仁被浸润在泪腺分泌物中,比平时更为清澈,也更显脆弱。
“你与我都知道,你说的不是事实。”
莫里亚蒂的声音与那缥缈女声同时在记忆宫殿中响起。
夏洛克摔门而去,跌跌撞撞冲向长廊,一只深棕色的猎犬正躺在走廊上,他跑过左右每一间房间,在白光中,推开走廊尽头的木门。
里面空空如也,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。
“你在哪!出来,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“凯罗尔——!”
手被握住。
肌肤相贴,表皮通过生物电向中枢神经传递信号,中枢神经根据常识、越过大脑皮层直接下达判断;
“我在这里,夏洛克。”
空房间被卷入漩涡,瞳孔扩张后再收缩,将它尽数吞没。
夏洛克·福尔摩斯重归躯体,他的精神通过酸涩的眼眶,垂眸,注视已走近身前的女孩。
瞳孔、皮肤,70%黑巧克力色头发,三围34,26,32,痣的位置,额头上的那个痘印,刚咬破的食指指甲缝,深覆合、轻微下颌后缩,发际线特征...
是真实的;
凯罗尔·欧曼是真实的,此时此刻,在他面前。
真实的触感压倒一切,皮肤表面绒毛带来的触感投一颗石子进水潭,激起一片海啸,海马体引爆核弹、□□,将审判法庭炸得分崩离析,令记忆宫殿如罗马神庙、如庞贝古城顷刻垮塌。
她是活的。
She is alive.
她活着。
“我还活着,夏洛克,”
不知何时,温暖的躯体已没入自己的怀抱,他双臂滞留于半空不知所措,头脑空白,任双臂在后背如小豆蔻攀附雪松,恰如鼻翼传来淡且悠长的香味:小豆蔻、咖啡、茉莉、冷杉,后调香草与乌木。
“我很想你。”
她叹息。
那是句足以堵上一切情感奔流决堤的话。
一个悠长的拥抱,长过以往任何一个;
房间无比安静,一时间无人说话,除了暗香在鼻翼继续弥漫。
潘海利根,The Bewitching Ya□□ine
“...灵猫?”
大提琴般低沉优美的嗓音,男人结实的胸膛震动:
“我以为你从不喷香水。”
“你也说是‘从’”
确如灵猫的姑娘将脸贴在他质地略粗糙、刺人的纯毛呢大衣上,满足到近乎叹息:
“以后你可以用现在时了。”
“你,现在,用一款被凶杀女士的香水?”
他盯着那毛绒绒的巧克力色发顶,计算自己将下巴搁在上面的各种可能性。
“没错,我还准备了凶手用的作为你的礼物。”
事与愿违,她毛绒绒的脑袋离开自己的怀抱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酷似实验室化学试剂瓶的香水瓶。
夏洛克·福尔摩斯强迫视线从贴着发丝发出静电的大衣,移到那瓶子上:
“Le Labo [Thé noir 29],喝红茶的凶手杀了喝咖啡的女士?比起红茶,我更习惯喝咖啡。”
“主要为了后调,夏洛克,烟草可以让你少抽两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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