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他驰骋疆场数年,运筹帷幄,浴血奋战,身上无数伤疤换来的赫赫战功,明明是他最重要的底牌。
他若是用这些战功,光明正大地向皇帝换一个太子之位,也是绰绰有余的。
皇帝之所以犹豫,应该也是希望他能用战功,顺理成章地登上太子之位,以他的才能,又是人心所向,稳坐储君之位易如反掌。
可他用无数伤疤,淋漓鲜血和所有战功,向皇上换了一个叶倾月。
甚至已经给叶倾月准备好一个安宁美满的未来。
之前叶倾月知晓,从引她初遇,到再见,再到嫁入王府,是萧北肆一手策划之时,就极为感动震撼。
可不想,连赐婚,都不是偶然的。
萧北肆,你到底有多爱我,才不安到要将所有的可能都算计得如此清楚,要将所有的可能都变成必然,才肯安心?
叶倾月眼眶微红,眼底潋滟着水光,眼眸清澈见底,看向皇后,
“母后,那成亲之日,赐下来的合卺酒,还有后面的补汤,是您赐的吗?”
皇后轻蹙了眉头,看向叶倾月,语气严肃,
“怎么了,可是有什么问题?”
叶倾月笑着摇了摇头,
“母后多心了,并无问题。”
皇后这才放下心来,面色如常,
“那日的合卺酒,是本宫赐得不假,可确实就是简单的合卺酒罢了,还有补汤,是肆儿前来和本宫说,你身子不好,怕是要好好补补,才能早日受孕。本宫当时还奇怪,才刚成亲,肆儿便想到生养之事身上了,却也只当是他多年孤寒,才想早早有子嗣。”
叶倾月这便明白了,那合卺酒中的合欢散不假,皇后娘娘的话也不假。
那合欢散,是萧北肆自己下的。
补汤,也是萧北肆为她准备的。
用合欢散来让自己和他圆房,补汤是为了早日绵延子嗣。
萧北肆,你的手段,似乎有些卑鄙。
叶倾月笑得恬静懂事,点了点头,语气平静,
“母后,我知晓了。”
皇后笑着看她,语气轻松,揶揄道,
“本宫当初想着,是如何天仙般的人,才能让肆儿这般爱慕,这般死心塌地。本宫去叶府下聘前一日,肆儿可是连夜进宫,连夜将所有的聘礼事宜都准备好了。如今一瞧,我们倾月的才情和相貌,确实是世间难见。”
叶倾月抿嘴轻笑,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皇后,
“母后说笑了,只是我要去处理叶天瑞的身后事了,还有叶家大宅的地契,已经作为了我的嫁妆之一,我要前去御书房,向父皇说明。”
皇后笑盈盈地看着她,这才想起来,
“那便去吧。”
叶倾月向皇后行礼告退,便出了内殿,秦嬷嬷看见叶倾月出来,行了礼便将她送出了外殿。
叶倾月脸上的羞涩瞬间消失,眼眸中情绪晦暗不明。
叶倾月先是前去御书房,求见了皇帝。
“妾身参见父皇。”
皇帝满脸笑意地看向叶倾月,大掌一挥,
“免礼,莫要拘礼。”
叶倾月起了身,看向皇帝,脸上笑容大方得体,
“回父皇,妾身今日前来,是想禀报关于罪臣叶天瑞的事情。”
皇帝停下手中动作,将手边奏折盖上,平和地看着她,
“倾月有事,便直说吧。”
叶倾月面色如常,
“父皇想来也清楚,派去叶府抄家的人,并没有找到叶府和彩云居等地方的地契,那些地契从前都在妾身手中,后来用作了嫁妆,交到了王爷手中。”
皇帝眸色一深,随即问道,
“叶府都不打紧,只是彩云居那些,都是先皇赐下的,怎么会到了倾月手中。”
叶倾月笑了笑,
“不瞒父皇,那些都是妾身娘亲的嫁妆,后来便传到了妾身手中,以做嫁妆。”
皇帝惊讶万分,这才大笑出声,
“怪不得肆儿口口声声,求得是叶府的嫡小姐,原来是这样。罢了,那些也不打紧,既然是你的嫁妆,便和叶天瑞没有关系了。”
叶倾月谢过皇帝,便向皇帝告退,径直出了宫,直奔大理寺。
叶倾月再一次踏进阴暗潮湿的牢房,叶天瑞的尸首已经被白布盖上。
叶倾月脸上神色哀痛欲绝,浅浅地瞧了旁边的狱卒,语气伤心,
“还请两位帮忙,我需将他带回去料理后事。”
两位狱卒看着叶倾月伤痛至极,也不禁动容,便欣然答应了叶倾月。
叶倾月吩咐人将叶天瑞的尸首放入了木棺。
在众人的围观下,叶倾月眼眶湿润,神色伤恸,上了马车。
雾隐驾马,便离开了大理寺。
到了无人之处,叶倾月坐在马车中,神色平静,眼眸中透着冷意,脸上并无笑意。
这出戏,到了此时,才算是做完了。
她将头靠上马车,闭目养神,吩咐雾隐,
“待回了王府,将他随便扔到一处乱葬岗,至于棺木,扔掉。”
雾隐领命,驾马回了王府。
回到王府之后,雾隐便马上去办事了。
而出人意料地,萧北肆并未等在前堂中,叶倾月愣了片刻,正欲找人来问,却看见侍卫走了上来。
“见过王妃娘娘,王爷说了,若是王妃娘娘回来了,便让娘娘在阁楼院子里等他。”
叶倾月心中狐疑,却也不知道萧北肆在卖什么关子,先去看了明月和墨听灵,便依言回了院子。
叶倾月先洗漱,换一身衣服,便窝在院子美人榻上等他。
等了许久,萧北肆却还没有回来,叶倾月便在二楼书房拿了本《孙子兵法》来看。
可看着看着,叶倾月竟睡着了。
等她再醒的时候,便已经是申时了。
叶倾月睁眼便闻见一股海棠花香,她将手中书籍放在一边,抬眼看去,便看见正坐在石桌旁的萧北肆。
他侧脸好看精致至极,下颌线紧绷,肤色白皙如玉,丹凤眼认真地看着桌上的药舂,黑眸中闪着光彩。
叶倾月凝望着他,不自觉竟看入了神。
她从来都知道萧北肆的脾性,并不是个喜怒于形的人,他向来都是做十分,露三分,藏七分,擅长掩藏心思的人。
萧北肆,你将对我的爱,放在明面上,便已经让我心绪撼动,不可回头。
那你无人所知的爱,究竟还有多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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