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倾月走进阁楼的时候,萧北肆正坐在院子里,眼眉处带着白色丝巾,一如初见。
萧北肆平日里出去上朝,出王府,都会带上纱巾。
若是此时昭告天下,必定会招来不少的灾祸。
所以除了王府里可以信任的人,也没有人知道萧北肆双眼已经能看得见。
叶倾月走进阁楼,萧北肆便察觉到了,静静等着她。
“萧北肆,母后身上的蛊,恐怕不是那么简单。”
萧北肆伸手摘下眼眉处的纱巾,一抬头,叶倾月就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,
“如何不简单,可是有什么危险?”
叶倾月看向萧北肆,将他眼底晦暗的情绪看得清楚,
“放心,母后身上的蛊虫,我已经除了个干净,只要有我看着,母后的身子并无大碍。至于下蛊要害母后的人,我猜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,宫中出现了蛊术,怕是有组织的,这天下怕是要蛊术的现世,要大乱了。”
萧北肆神色如常,冷静淡漠,看不出一丝不同的情绪,
“所以夫人的意思,是借着母后这件事,查出背后下蛊术之人,再通过那养蛊之人,查出背后的组织?”
叶倾月眉眼弯翘,神色平静,看向萧北肆的眼眸,清澈明亮,语气微喜,
“正是,想不到王爷与我心灵相通。”
萧北肆脸上完美淡漠的神色褪去,带上笑容,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
“夫人聪明至此,为夫也只是大胆揣测一下夫人的想法。”
叶倾月来了兴致,挑了挑眉,看向萧北肆,语气微冷,
“那王爷倒是猜猜,我为什么要进太医院?”
萧北肆作势思索了片刻,看向叶倾月,眼神犹豫,语气却是极为肯定,
“为夫猜想,夫人应该是为了给自己那一身医术,找个说得过去的由来,若是不想显露身份,那太医院就是最好的去处。”
叶倾月抿了抿嘴,连墨听灵,和她一起住了好几年,那么了解她的人,都需要问。
萧北肆这是什么品种的蛔虫?
“王爷这么肯定?”
叶倾月这么问着,萧北肆浅笑了声,
“为夫是倾倾品种的蛔虫。”
叶倾月彻底不说话了,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?
#
第二日,叶倾月进宫为皇后诊治。
她虽将皇后娘娘身上的蛊虫除干净了,但皇后的身子此时却还是得好好调养。
过了一夜,皇后已经醒来。
叶倾月带着药箱来到长春宫的时候,皇帝正坐在皇后的床边,陪她说着话
“阿芜,现在可好些了吗?”
“阿芜,现在可好些了吗?”
………………
皇上握着皇后的手,语气关切,神色担忧又温柔。
这样的皇上,叶倾月倒是第一次见。
皇后脸色苍白,看着皇上拉着自己,一直问,脸上笑容温柔,语气无奈,
“六郎,从下了早朝开始,你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,昨天你在这儿守了我一夜,我什么时候不好了吗?”
叶倾月在殿边听着皇后娘娘的话,止不住点头。
连她在这儿听见的都有五遍了……
原来皇上和皇后,私下里相处,是这样的,叶倾月倒是没想到过。
皇上笑得憨厚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看向皇后,
“我问了那么多次吗?阿芜,你昨天昏迷不醒的时候,我心里真是害怕极了,我就想着,你要是再也醒不过来,我一个人坐在这龙椅上,有什么用。”
叶倾月闻言,急忙看了看身旁的秦嬷嬷,递了个眼神。
秦嬷嬷也懂了,在内殿边喊了一句,
“皇上,皇后娘娘,王妃娘娘来了。”
皇后正欲说话,听见秦嬷嬷的话,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内殿门口的叶倾月,急忙甩开皇上的手,语气亲切,
“倾月来了,快来母后这里坐。”
皇上的手猝不及防地被皇后甩开了,又听见皇后的话,怔愣地看向皇后。
那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清楚,她过来坐了,我去哪儿?
皇后看向皇上,笑容从自然变到勉强,理所当然道,
“你去那儿坐着。”
话音刚落,皇后又看向叶倾月,满脸欢喜。
皇帝转头看了看殿门口的叶倾月,不情愿写满了整张脸。
可是看着皇后娘娘的模样,又只能自己默默离开了床边,坐到了一边。
叶倾月向两人行了礼,这才走到床边,将药箱放在了一边。
刚放下,皇上脸色怪异地看了看两个说话说的热切,关系和睦的人,掩唇轻咳了咳,
“倾月啊,方才什么时候来的?”
皇后和叶倾月两人说话停下,双双看向他。
叶倾月心叫不好,父皇这是要盘问她听没听见那些话了。
说是,她怕是有危险,说不是,欺君之罪更有危险,叶倾月只能看向皇后,神色无辜。
皇后便立即明白了叶倾月的意思。
“倾月是肆儿的正妻,就是我们的亲儿媳。这殿中也只有三人,一家人面前,皇上还顾念这面子吗?皇上在肆儿面前,怎么就不想着要点脸呢?”
皇上被皇后怼的没话说,也不问叶倾月话了,只能端起桌上的茶盏,低头喝茶。
唉……
阿芜对他,从前虽然也是嫌弃的,但也没有这么凶。
他这儿媳还要抢了他的皇后不成?
叶倾月喜笑颜开,为皇后查看了身体情况,才嘱咐皇后,
“母后,这几日里,您只能吃流食,以清粥为最佳,这蛊虫不比毒药,须得调养十几日,才能将养回来。”
皇后点了点头,她也清楚叶倾月所说。
叶倾月将一枚补药喂她吃下,才询问,
“母后,你还记得昨日,吃了那些东西吗?”
皇后轻皱了眉头,沉吟了许久,才开口,
“昨日没有什么食欲,早膳吃了些鸡丝粥,午膳吃了一碗银耳燕窝粥,也就没有了。”
叶倾月暗自记下,却没有继续问,
“这些日子,妾身都会进宫为母后熬药,切记,不能吃别的东西,只能饮用清粥。”
皇上在一旁,放下了手中的茶盏,
“朕记下了,倾月你放心。”
叶倾月站起身子,“妾身须得去熬药了,就此告退。”
皇后笑得慈爱,
“去吧。”
叶倾月提着药箱,走出了内殿,看向了秦嬷嬷,
“秦嬷嬷,昨日母后的吃食,都是长春宫的小厨房做的吗?”
秦嬷嬷摇了摇头,脸色认真,
“不是,娘娘一向节俭,说为她一人用小厨房太过浪费,长春宫中的小厨房一般是皇上吩咐了,才会用的。平日娘娘的吃食都是出自御膳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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