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汉生，今年刚到的新警察，年纪轻，面嫩，但是性格认真负责，前天晚上就是他负责在派出所里留守，当然也是他负责盯着看监控。
陈十念将一辆SUV几乎开出了跑车的速度，得亏这是警车，不然罚单都吃了好几张了。
他和林警察是一路狂奔着到陈汉生住着的小区，小区是低层档次，连门卫都没有，两人驱车直入的时候，一路上吸引来了不少早起锻炼的老太太老头子的视线。
下警车后，陈十念两人直奔上楼，因为各种原因，警察里头大家对彼此的地址都很了解，不像是一般公司，工作了几年未必能知道人家小区地址。
陈汉生住在18楼08房，两人上楼时，瞧见那屋子的大门就那样大大咧咧地敞开。
陈十念心中顿时一跳，房门开着，要么是人跑了，要么是故弄玄虚，摆个空城计，想偷袭，他现在心里头复杂极了，在横店工作了这么几年，他碰到的案件无非就是偷盗抢劫，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，这简直就是港匪片剧情。
但是现在，他已经顾不得多想，冲着林警察使了个眼神，陈十念上前，林警察殿后，他一脚踹在了门上，而后向豹子一样窜了进去，腰身猛地一扭，手中持枪，眼神如狼扫过面前周围，没人。
他冲林警察点了下头，林警察跟了进去。
屋子并不大，一室一厅，客厅一览无遗，厕所也开着，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卧室了。
陈十念握着木仓，心跳前所未有地快，脑门上的血管突突地跳动着，木仓已经开了保险，食指就按在了扳机上，他慢慢地，一步步挪移，卧室的门留着一条缝隙，窗户外明媚的阳光投射进来，空气里的细菌，灰尘微清晰可见。
透过缝隙，他能瞧见地上一片凌乱。
卧室内突然传来呜呜呜的声音，陈十念突然瞥见左手边有一根棒球棒，他飞快蹲下身，抄起棒球棍，对老林打了个眼神后，以棒球棒朝门丢去，而后飞快地闪到一旁。
“砰——”一声巨响落地。
紧接着屋子里传来“唔唔唔”的声音。
这声音像是陈汉生的，陈十念心中一动，小心翼翼挪到门口，飞快地往里瞥了一眼，只见陈汉生被捆在床上，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，眼睛用胶布遮着，嘴巴堵着，他正局促不安紧张地在床上蠕动。
“小陈！”陈十念满脸惊讶地站在门口。
半个小时后，宴笑正慢悠悠地将炸的酥脆的油条丢入豆浆里，旁边的刘明昊正吃着一碗豆腐花，陈十念带着人回来时，就看见他拿起汤勺喝了口豆浆，这人生得好，真是占便宜，明明是喝着一碗三元的豆浆，都能有种英伦贵族喝咖啡的高贵感。
“人找到了。”宴笑头也不抬。
陈十念忙活一晚上加一早上，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，此时毫不客气地抢过刘明昊的豆腐花，咕咚咚地喝进肚子里，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，丝毫没尝到味道，只图个囫囵饱，刘明昊瞪大了眼睛，在抢回来和算了吧之间犹豫时，豆腐花都已经入了陈十念的肚子里。
“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？”陈十念喝完豆腐花，总算是有力气和宴笑周旋了，他感觉他这辈子遇到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宴笑这个人难缠。
“知道的不多，顶多就是知道有个人打晕了你们的新警，伪装成他进了派出所，寻机找上了李蛤，让他演了一场戏后，将录像导入电脑里，又杀了李蛤而已。”宴笑徐徐说道。
“伪装？！这不可能吧！”刘明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。
陈十念却臭着脸，脸色很是难看。
“有什么不可能的，这里是横店，据我所知，这里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化妆师大概有三个人，不过，你们不必去找他们，像那种人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的，他们不是用化妆师，如果是，现在应该还有一起命案。”宴笑从容说道。
“那又是用什么？”陈十念身体前倾，双眼像鹰隼一样看着宴笑。
“方法多了去了，这个我难以说清，很有可能是3D打印面具。”宴笑道，“这种方式最便宜，对付”他含糊了下，给警方留了点儿面子。
但陈十念这个人精哪里听不出来，脸瞬间更黑了。
他没有发火，他也清楚宴笑说的是实话，而是问起一件事，“你这么聪明，李蛤说的那个杀人APP到底存不存在？”
宴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反问道：“你知道蓝鲸吗？”
这两个字让陈十念脸色骤变，他阴沉着脸，“是那种组织？！”
“看来你们也不是一点儿也不清楚。”宴笑耸耸肩膀，撑着下巴，徐徐搅拌着豆浆，“现在这件事对方已经把所有线索都切断了，你现在回来估计也是从那个新警口中问不出什么吧。我劝你，要么别管这件事，要么把这件事上报，让上面人去负责。”
陈十念看着他，半晌没说话。
“小陈，那个宴笑的资料。”所长王亚平刚来上班，就让人把陈十念找来，将一个牛皮纸包递给了陈十念。
陈十念刚要接过手，王亚平却突然收了回来，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，“小陈，咱们多年情分，我今天也倚老卖老提醒你一句，这个人，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，不要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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