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阵山风吹来,浩瀚的竹海一浪接着一浪,群山环抱,泉水叮咚,江河流淌,大自然虫鸟合鸣,一切透着惬意与安宁。
地处川蜀边界,空气中都带着麻辣巴适的味道。突然,一声孩啼的哭声,打破了山涧长久的寂静。
一身青色道袍的方外之人纵横林间,疾步如飞,时而皱眉,转瞬即逝,一头白色长发,面颊红润光泽,寻着婴儿的方向急驰。
一个小巧的木盆,顺着河水缓缓起伏,道士把几个月大的小孩儿从木盆中抱起来,小孩儿裹着毛毯,大眼睛还挂着泪珠,一眨一眨的盯着老道士。
老道士凝视着揭开包袱,小孩儿身上除了一方古玉,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“沐字”,再无它物,小男孩儿随着老道士的拨弄,竟然对着老道士“咯咯”笑了起来。
“罢了,罢了,相聚既是有缘,或许这就是天意吧”老道士摇头苦笑一声。
随着老道士游历山水农间,这是华夏的1965年,农村虽然不富裕,但勤劳的人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日子倒是过的开心,农家的乡亲总是热情的,乐于助人的,找到一些农家生了孩子的妇女,东一顿,西一顿,小男孩儿反而长的壮实了一些。
平常寄养在老乡家里,老道士总是早出晚归,大山之中寻找一些药物,回来时从不空手,时常一些野果,一些野味,总是能填补些乐趣与充实。
小男孩儿一天天长大,转眼过去三年,小溪旁多了几块菜园,搭起了一间竹楼,偶尔还能从竹楼里听到呀呀学语。
“清风,再跟为师一起读一遍,《乾》为天,天风《姤》,天山《遁》,天地《否》,风地《观》,山地《剥》,火地《晋》,火天《大有》。
《坎》为水,水泽《节》,水雷《屯》,水火《既济》,泽火《革》,雷火《丰》,地火《明夷》,地水《师》。”
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儿,长的虎头虎脑,一双大眼睛透着机灵,一边随师傅背诵,一边眼咕噜乱转,没错,这个小孩儿就是那个竹海中的婴儿,道号“清风”。
背诵完后,清风跑到师傅面前“师傅,我们什么时候去林溪村给王爷爷看病,我们好久没有去过了,师傅,您这次去我帮您一起。好不好”
老道士哑然失笑“小鬼头,又想溜去玩儿,别摇了,再摇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,为师答应你了。”
老道士看着小清风欢呼着背起小小的挎包,把山里摘的果子,和一些零嘴儿一股脑的塞里面,不用想,肯定是给村里几个孩子们的,
看着这个小徒弟一天天长大,也是老道士一生唯一的徒弟,心中充满了欣慰,这小孩儿从小就聪慧,吃着百家饭长大,胆子也大一些,平常虽然喜欢捣蛋,贪玩儿,可基本上自己教一些东西,几遍就能背的出来,老道士对他可为是尽职尽责,疼在心里,看在眼里。
林溪村有着一百来户人家,基本都姓王,山间村民纯朴,这几年没少给他们送东西,吃的,喝的,用的,大家也习惯了师徒在村里的日子。
老道士一身本事非凡,医术精湛,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请老道士治疗,村里人对他们师徒二人透着尊敬与喜爱。
师徒两人刚刚走进村,村民就自己都热情的打招呼。更有胜者直接抱起小清风,“哟,清风娃儿又长高了哈,还有没得尿床哟。”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,眼神中带着宠爱和欢喜。
老道士给村里年纪大的。一一把脉,随后拿出自己在山上挖的和药铺里淘换的药,详细嘱咐清楚,这时的小清风也把自己准备多时的零吃,分发给小伙伴们。
时间总是伴着长河慢慢流逝,白云苍狗,岁月如梭。不知不觉间,小清风已经长大。
山中经常能见到,一个身材修长,眉目清秀,面色俊朗的小伙子,每天天不亮,凌晨就打着绑腿背着野猪皮做成的沙袋,一口气跑上山顶,师傅就过走过来,端着精心准备的药补,清风仰头喝完,额头微微冒汗,有种火烧的感觉压在心中。
老道士至清风三岁左右就开始修炼武术,八极拳,“文有太极安天下,武有八极定乾坤。”寸截寸拿、硬打硬开。朴实无华,刚猛如虎。
清风自小每天天不亮都随着师傅上山修炼,碗口粗的树不知撞断多少棵,每每疼的龇牙咧嘴,清风也也咬牙坚持下去。
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,红日初生,清风也跟着老道士盘腿调息,一套无名功法是老道士师门所传,共七成,每层九个口诀,要运转七七49个周天,才算一层圆满。
随着太阳越来越亮,越来越高,老道士忘我入定,鼻腔吐露出两道清晰可见的白气,白发轻飞,真气十足。
老道士自早年闯荡江湖,游历人间,所学渊博,医术,风水,江湖奇技淫巧,能人异士所见凡多,上下九流,皆有接触。
清风自小在老道士身边长大,悉心听教,自然都有所涉猎,清风本身聪慧,又爱专研,老道士也是经常感慨“后继有人,苍天不薄。”
老道士白天经常会出入附近的一些大山,随着清风长大,他经常一去半个月左右才会回来,清风每天练完功,还要练习毛笔字,一手瘦金体也初现大家风范。
山中长大的孩子,自然也能寻找到自己的乐趣,挖陷阱,套野物,自制的弓箭也用的游刃有余。下河抓虾摸鱼也是无师自通。
每天晚上还要按照师傅配好的药材,煮好在木桶里,浑身泡在水里,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呼吸,浑身打着摆子,在热滚滚的药浴里咬牙坚持。打完一套拳,冲完凉,看着满天星空,不自觉的把手放在玉佩上,轻轻抚摸,又似喃喃自语,眼神反而越来越亮,看着无尽虚空,思绪翱翔九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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