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哭就哭哇,王成泪雨磅礴,泪水顺着满脸落下,染湿衣襟。
心中若无天大的悲伤和委屈,谁能说哭就哭,还哭成这样?
人心都是肉长的,这气氛感染之下,刘景一伙人眼眶都有点发红,有人偷摸抹眼睛。
刘景眨眨眼,知道大家都看着他呢,该是他出场的时候到了,他不关心王成怎么样,就是心疼自己的钱包。
要放血了。
别人都说他是“小孟尝”,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花出去一分钱那种肉疼感。
丢个一块钱意思一下?他思忖着。
不过在人前演技还是要有。
他柔声道:“小兄弟请节哀,人死不能复生,家园可以重建嘛,活人才是最重要的,我虽然只是小有钱财,不过还是愿意帮你一把。”
他听着王成像是家里父母俱亡,家里也不知是被火烧了还是水冲了,反正是啥也没了,出言安慰道。
“多谢贵人,你是孟尝君再世,我一定要多多宣扬你的名声。”王成语气哽咽,不过马屁及时送上。
这个马屁让刘景很是受用,他身边的跟班就拍不出来。
“不过我不愿意留下受嗟来之食的名声,就将这银鱼作价贵一点卖给你吧,你是贵人,孟尝君再世,一定肯成全我的名声。”
王成接着这句话让他心情又不好了。
贵一点?我喜欢便宜一点。
刘景脸色差点变黑,不过话架到这里了,风度不能丢,于是向左右强笑道:“你们看看,什么叫君子之风?这就是君子之风呀。”
“所以银鱼两个银元一条,我这共有七条,水桶一元一个,承惠总共十五元。”
王成向刘景伸出手,说道。
刘景有点懵,什么叫贵一点?你管这叫贵一点?平常银鱼两角钱一条,你特喵的卖给我两块叫贵一点?
他脸上风度差点维持不住,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,想掏钱出来数一数,又强行忍住,故作潇洒的直接丢给了王成。
强笑道:“哈哈,就这样吧,祝愿你早日安葬父母,重建家园。”
说罢,他一挥手,就有跟班低声欢呼着上来将装银鱼的水桶提起。
其他跟班一些在夸耀着,努力拍着刘景的马屁,都是他听腻了的,什么孟尝君再世,什么急公好义等等;还有一些竟然直接就议论起去哪做银鱼好吃了。
麻蛋,都是坑货!
刘景心里大骂,大步离去。
看着刘景一伙人去远,王成站起身,将钱袋捏了捏,嗯,挺厚,银元不少的样子。
直接将钱袋揣进口袋。
接下来去市场逛逛吧,找找做生意的门路。
王成想着。
“喂,小子,缴税了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歪戴着大盖帽的家伙大摇大摆走过来,手里拎着一根短棍。
“啥税?”
王成学着刘旭那笑眯眯的表情四下看了一圈,那孙子正躲在一边看热闹呢。
大盖帽拎着棍子就打,“啥税?你这乡下来的蠢猪要知道是啥税干嘛?把钱都掏出来,要不然打死你个狗东西。”
王成啼笑皆非,这抢劫的来得真是快,比自己拿到钱都快。
不过他怎么会被这人打着?连续躲了几下,棍子连他的衣服都没有挨着。
然后他抱头就跑,边跑边叫道:“土匪,爷爷我跑了,你有种就别追。”
那大盖帽怎么会不追?提着短棍紧紧跟上。
王成跑得七扭八扭,不时歪着头向后看一眼。
大盖帽咬牙紧追,眼里冒火,刘旭不紧不慢跟在后面。
王成心里冷哼,这刘旭如果跟自己一伙就该阻拦那个大盖帽,至少也应该跑到前面接应才是,否则钱被抢走了答应他的两成分成不就没了?
他俩多半是一伙。
王成搞明白了他们的关系,当即不再回头,跑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里。
在巷子里拐了个弯,前面一堵砖墙堵路,没路了。
大盖帽跑得气喘吁吁,用短棍指着王成道:“小子,你再跑啊!杀千刀的,累死老子了,快把钱拿出来!”
“咦,三叔您来了啊。”
大盖帽看着王成惊喜的看向自己身后,感觉不妙,后面怎会有人,刘旭是干什么吃的?
急忙扭头去看。
“啪”,一声响,王成从旁边不知多少年头风化之后松垮垮的砖墙上抽下一块青砖,狠狠拍在他后脑勺上。
大盖帽哼也没哼一声,像块石头倒在地上。
王成在他身上搜了一圈,找出两块银元和几个铜子,一块怀表,一柄匕首和一个工作证件。
这厮叫做刘益,竟然是铁路线上的安保人员。
刘旭,刘益。
王成念叨几遍,这俩人果然有关系,刘旭先前说的叔叔搞不好就是此人。
出了巷子,刘旭果然在巷口探头探脑,正在那望风呢。
王成笑意盈盈,道:“刘旭老兄,我和刘益叔谈好了怎么分成,就差你那一份还没拿了。”
刘旭惊疑,先前和二叔说好不是把这乡下来的小子抢了么?若是不从就把他做了,现在怎么变卦了?
这小子不知是从哪个乡下来的,把他做了连苦主都找不到,压根不会有人追究,实在是最好的下手对象。
他急忙跑进去要找刘益问问,王成跟在他身后,转过拐角,就看见刘益趴在地上。
他大惊,就要转头。
就在这时,“啪”一声响,他后脑剧痛,扑倒在地上。
王成笑笑,把砖头丢到地上。拉着他领子把他也拉进拐角里面,这样外面走来走去的人就一眼看不见他们了。
再在刘旭身上搜了一下,找到一点零钱,别的什么值钱的也没有。
抢劫者人恒抢之。
王成拍拍手,扬长而去。
就在这时,被王成坑了一次的刘景带着跟班们来到一处酒楼中。
把跟班们扔在底层的大堂中,他径直来到了三楼。
三楼只有一个阁楼,一个老者头发半黑半白,挽着道髻,穿一身青布长衫,正在喝茶。
他上前拱手,道:“道长,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他态度恭谨,和在其他人面前大不同。
“何事?”
老者看也不看他。
刘景将他被王成坑了的事情讲了一遍,然后道:“请道长帮我把钱拿回来,然后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。”
“哼,你以为你的这些破事我很爱听?你直接说最好一句就对了。”老者对刘景道。
“他有啥东西落在你手里没有?”老者接着问。
“有,他有个水桶在我手里。”
“那就行,把水桶拿上来吧,待我用千里追魂之法来追索他的踪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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