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说再过两日就出宫, 萧瑜就掰着手指头算日子,第一日,第二日, 两日之后她就颠颠地兴奋起来了。早上睁开眼见陛下不在, 她又跑到御膳房,开始了每日一次的到太宸殿送补汤。
“陛下, 皇后娘娘求见。”太宸殿中, 司马戈正在绘画, 闻言只用眼神示意让她进来。她想要出宫那种激动劲他不必细看就能看的分明,出宫一次他倒也无碍。
穿着一身轻便衣裙的小姑娘冲进殿就眼巴巴地望着他, “陛下,过了两日了。”两日之后就可以出宫了,虽然连益以前教过她泛指和具体的区别,但萧瑜自动忽略了,她就是要出宫。
自来了望京,她竟然只出了两次门, 苏州的时候也是,除了宴会,娘亲基本就不让她出门, 有的时候还不让出院子。
萧瑜也很好奇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,如果能见到连益就更好了,她打算回靖国公府一趟, 让大伯母帮帮她。
司马戈顶着小姑娘期冀的目光依旧八风不动地手持画笔在绘画,萧瑜歪过头看了两眼, 画的是一枝红梅, 就是那红色看起来好艳呀, 鲜红鲜红的。
还有一朵花没有画完, 她不吭声了,绘画的时候不可以打扰别人的。
整个人就乖巧地蹲在司马戈身边,等着他把最后一朵梅花画完。
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,安安静静的,倒是不惹人烦,也是小傻子一个难得的优点。
偌大的殿中只余微风拂过的沙沙声,萧瑜有些担心补汤会放凉,就抱着那个膳盒放在怀中温着,也不说话,只睁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猫瞳静静看着。
司马戈收了画笔,洗了手指之后端起淡绿色的玉碗抿了一口,温温热热的,心中一软,倏而轻笑出声,“这么想要出宫?”
萧瑜立即重重点头,当然想了,她超想出宫的。
“那便出宫。”司马戈放下玉碗,黑眸沉沉地望向内侍,内侍会意,不一会儿就双手奉上了两套寻常的衣袍,一套男子,一套女子。
萧瑜很懂这个意思,高高兴兴地收了女子的嫩绿色襦裙,抱着跑进了内殿换衣服,换好后忙不迭地又跑出来,见陛下身上的衣袍还是原来的那套,她眨了眨眼睛,开始说教了。
“陛下,您快去换衣服了,我们可是微服出访。”早些换衣服早些出宫。
司马戈慢悠悠地瞄了她一眼,换上一身青色的衣袍,头上只用一条青布带束了头发,简简单单,落拓潇洒。
“陛下,您真好看。”萧瑜拽着他的袖子,眼睛亮晶晶的,忍不住夸赞了一句。
“嗯,走吧。”司马戈呼吸一顿,而后牵着绿色襦裙的小姑娘,慢慢往外走。
身后几名宫人面面相觑,无不在心中感叹,自陛下大婚之后,脾性温和了许多。以往,谁敢置评陛下的容貌,只有乱棍打死的命。
再看男着青衣女着绿裙,恰恰是一对璧人,一名宫人不由得对大监佩服的五体投地,看看何忠得了他的教导,办的事情总是合陛下心意的。
望京城,因着一大批从天南海北赶来的举子,简直是热闹极了。
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,酒楼之中不少年轻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,时不时还有世家的贵女说说笑笑地谈论哪里的举子最为风雅,端的是人潮涌动。
此时,望京最大的一处酒楼中,人声鼎沸。
一楼数十位举子聚在一起正饮酒作乐,酒兴正酣的时候一人提议作起诗来,众人纷纷附和,一时间笔墨飞走,楼中更热闹了几分。
二楼雅间,一名身着深紫色华袍的男子听到动静不由得嗤笑,对那临窗而立的温润男子说道,“如此文采也敢拿出来卖弄,誉安,你这次为秋闱考官也真是委屈了。”
这委屈在紫衣男子口中当然不只是指底下的举子。
闻言,温润男子面不改色,淡声道,“伯恩,你言过了,太傅德高望重,合该他为主考官。”
“太傅本该告老的年纪,要我看,分明是顶上的人打压你,不想把主考官的位置给你,才借着他那新后的口说出要削藩的话。何其可笑,你与王妃在京中为质,临王对大晋忠心耿耿,他竟然还要削藩。”
紫衣男子言语间带着愤慨,说到那人时,眼中闪过一抹极深的憎恶与……不屑。
“伯恩,慎言!”温润男子转过头,微笑朝着紫衣男人开口,赫然是素有仁名的临王世子司马誉。
紫衣男子即承恩公的嫡孙,当今陛下的表兄文启川却不以为意,咬了牙道,“体中流着文家的血,却对嫡亲的外祖父,嫡亲的姨母下手,一头恶狼罢了。”
幼时,仗着皇后姑母的宠爱,他也时常进宫,那时跟他比起来,如今这高高在上的帝王就是一条邋遢的哈巴狗。不得不说,唯一的皇子落到那种境地,处处不如他一个国公家的嫡公子,文启川内心产生一种遏制不住的满足感。
宫中无人过问下,他还暗中欺负了司马戈几次,向来不将他放在眼中。
尤其一次偶然听到父亲和祖父说起一桩秘事,知晓临王世子居然是皇后姑母的亲生儿子,被先皇送给了临王抚养。文启川就更看不上同样也是自己表弟的司马戈,毕竟在他心里,宸贵妃不过是个庶出的姑母,皇后姑母和父亲才是一母同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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