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金玉躺在床上,心急的像猫抓一样,可是,他的身上好像没有了一点力气。孩子丢了,妻子走失,这些事情一下砸在他的身上,再硬气的汉子也抗不过去。他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。他满脑子里全是孩子和妻子。他后悔的心都疼痛。他觉得自己作为父亲,没照顾好孩子,孩子丢了。作为丈夫,没照顾好妻子,妻子走失了。他真的不能原谅自己。他心里感到特别的难受和疲惫,甚至是绝望。他心急如焚,难受至极。他感到自己的神智都似乎不是很清晰,在迷迷糊糊中,他昏睡了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母亲在说:“金玉,你醒一醒吧。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。你可要坚强啊!妈知道你心里难受。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,谁都受不了。受不了你也得受啊!再难的事情遇上了,坚强一些就挺过去了。儿子,你快醒来喝点水,吃点东西吧。”
听到母亲在呼唤自己,马金玉睁开了眼睛,硬撑着坐了起来。母亲一看儿子醒了过来,刚才还悬着的心,一下放了下来。人们常说,儿女是娘心头上的肉,那是一点都不假的。母亲急忙说:“儿子,赶快躺下。你终于是醒了。你一躺下,就睡了这么长的时间,妈心里难受啊!现在醒了,这就太好了。”母亲一边说着话,一边下厨房,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说:“儿子,起来喝点粥。无论遇到什么事情,你都不能不吃东西。你一定要振作起来。人活一辈子难免要遇到一些事情。遇到事情了,我们得想办法解决。找孩子和你媳妇的事情,终究还是要靠你呢。现在这个时候,儿子,你可不敢再有个好歹。你要再有个好歹,这个家就彻底完了。赶快吃,多吃点。多吃点,身上才有力气。你赶快好起来,好去找我孙子和孙女。”
一提到孙子和孙女,母亲伤心地把脸转向一边。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伤心流泪的样子。望着母亲难过的样子,马金玉什么话都没有说,端起碗就吃了起来。面对母亲,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伤心的情感,泪水喷涌而出。泪水滴在了碗里,他没有抬头。他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那碗母亲端上来的粥。此刻,他已经仿佛分不清楚他喝下去的到底是粥,还是自己伤痛的泪水。
两年多以来,马金玉四处奔走,到处打探,该想的办法他都想了,就连算卦他都算了。他一刻都没有停下来寻找孩子和妻子。亲戚,朋友们也在帮忙找。可是,一点音信都没有。他心想孩子找不到,妻子能有点信息也行。她不知道妻子现在犯病了没有,生活过得好不好。在外面寻找一段时间,他便回到家里看看。他希望家里能给他带来一些好的消息。
一回到家里,房子里空落落的。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美好想法都是一种幻想。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孩子和自己那心爱的妻子。正当马金玉一个人在屋里伤心的时候,门外一阵嘈杂声,呼延守庆带着几个兄弟匆匆地赶了过来。还没等马金玉开口,呼延守庆就大声地说:“大哥,孩子有消息了。”
马金玉一把抓住呼延守庆的手,瞪大眼睛说:“守庆,你刚才说啥?”大哥,孩子有消息了。我过来找你就是和你一块过去看呢。“
马金玉一下吃惊的都合不上嘴。过了好大一会儿,他才回过神来说:”守庆,我的儿子在哪里,你快说,我的儿子在哪里?快带我过去看。“呼延守庆看大哥吃惊又见子心切的样子。一时间,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他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。呼延守庆说:”大哥,你别太着急。你先听我把话说完。“
马金玉说:“那你说,快说。”
呼延守庆说:“昨天,我以前平凉市的一个朋友路过咱们县,顺便过来看了看我。他在平凉市做生意,媳妇在街上开录像厅。夫妻俩日子过得挺不错。不过,遗憾地是他们夫妻结婚好多年,始终没生孩子。这次来,我还特意问他生没生孩子的事情。他说,没有,不过他们现在收养了一个男孩。我当时一听,感到很意外。他一提这孩子就显得特别开心。他给我说了好多孩子的情况,我怎么越听越感到我朋友收养的这个孩子,就是你家马玲珑。”
马金玉一听,心一下凉了半截。他说:“守庆,你怎么就能断定,那个孩子就是我家的马玲珑呢?”
呼延守庆说:“我当时特意留心问了。我朋友收养孩子的那天,正好是你家孩子丢的第二天。我算了,如果坐火车到平凉,也就是一天的时间。人贩子很有可能一到平凉市就把孩子给卖了。我朋友说,他们花了一万块钱呢。他说他妻子特别喜欢这个孩子。这孩子特别聪明顽皮,讨人喜欢。特别是他说他收养的孩子像个外国人。自带卷的头发,尤其那双眼睛,蓝蓝的,看到他的眼睛会让你情不自禁地想到海洋。我一听,我朋友说他收养的孩子,太像你家马玲珑了。”
马金玉说:“应该是,应该就是我的儿子。那你的朋友呢。让他带我们过去,看看啊!”
呼延守庆说:“昨天,我朋友说了。当时,我也没敢多说什么。我想一旦不是,那事情就很尴尬了。我想来想去,还是见了你跟你商量一下看怎样办。其实,昨天,我就来了。我一看门还上的锁。我想你可能又出去找孩子了。刚我听他们说,看到你回来了。我就匆匆赶过来,和你商量看这件事情怎么办。”
马金玉说:“不用商量了,你朋友呢。让他现在就带我们过去看。”
呼延守庆说:“昨天,我请他吃完饭,他就走了。不过,他走的时候倒是给我留了他家的地址,让我去平凉市一定找他。”
马金玉说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我们现在就过去。无论是不是,我都要过去。现在,就去火车站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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