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章吗？”
“看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白羽从口袋中取出对折的纸张。
冉秋叶看着纸张，渐渐地，白皙的脸庞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，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耳垂。
如果说，之前两人讨论感情问题，只是试探。
那这一次，就是明晃晃赤裸裸的求爱，没有一丝要掩盖的痕迹。
过了会儿，白羽轻声问：“冉老师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啊？”
冉秋叶怔了怔，撩起垂落的头发，没敢抬头看白羽的眼睛，柔声回道：“挺好的。”
见形势大好，白羽趁胜追击，追问道：“那你愿意做我对象吗？”
这一刻，两人周边的时间如锅中沸腾的八宝粥，粘稠，缓慢。
冉秋叶的指尖下意识地揉搓着信封，低垂臻首的样子十分可人。
她以极快的速度抬头看上了一眼，又迅速低下头去，生怕被白羽发现她的小动作。
正当白羽感觉气氛变得焦灼的时候，冉秋叶缓缓点点头。
还没等白羽再说什么，冉秋叶提起包，快速道：“我先走了。”
临走的时候，似乎想到什么，回头对白羽嘱咐道：“明天见。”
“奔三的年龄，还这么羞涩吗？不过也还不错，撒娇女人最好命。”白羽自言自语道。
人生大事总算开花结果了，他的心情不错，如果没有上午的糟心事的话，他心情会更好。
但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，许大茂这家伙整天想着算计他，他要是不给对方点颜色，恐怕对方还不会消停。
“该给他找点堵了。”白羽打定主意，要给许大茂找点不痛快。
“咕咕咕～”
听到肚子发出不愤的声音，白羽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呢。
中午做饭的时候，试菜时吃了一点，一直也没觉得饿，到现在突然感到饿了，或许与他的好心情有关。
摸摸兜里的仅剩的三块钱，他有点发愁，穷啊。
不管在哪里，票子总是不够用。
总资产三百块，现在花了将近一半。
“要想办法赚点外快啊。”他心想。
但问题是，现在除了打工人能赚钱，其他赚钱方法基本都是死路。
倒卖粮票都属于投机倒把，更何况其他。
要是被抓住的话，就等着游街吧。
所以想要日子过得好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工作上。
他现在是五级厨师，工资三十七块五，八级厨师的工资六十四块钱。
（厂里的工种最高是八级。）
六十四块钱，可对于他这种大肚汉来说，还是不太够，以后还要养娃养媳妇，这点钱那够啊。
往后七八年甚至更久，下海做生意都是不可能的，只能指望自己的那点工资。
“难不成，老子还要走傻柱的老路，天天带饭盒回家？”
白羽摇摇头，觉得不太妥当。
思来想去，还是得靠手艺吃饭。
如今虽然不让大操大办，但挡不住人家有钱，有权，想显摆，就算出事，照样能找关系摆平。
像这种红白喜宴，一个月来个三四回，生活就能得到明显改善。
晚上，何雨水的小屋成为周边大院小姑娘大媳妇的聚集地，纷纷都来瞧新买的缝纫机。
在自己房间的白羽，看着床上的短裤，陷入沉思。
他不知道自家妹子给人家说了啥，居然让人家在短裤绣了个“平”字，还是用红丝线绣的。
白底红字，格外显眼。
不过除了有个字，其它地方做的都是无可挑剔，连个线头都找不到。
围巾加上短裤，手工费还没给呢，何雨水自作主张定下日期，下周六人家来家里做客。
自己这边刚有点起色，便宜妹子就来挑头，要是被冉秋叶知道，指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呢。
……
时间一晃，三天过去，小年已经近在眼前了。
他和冉秋叶在图书馆的秘密接头，取得阶段性成功，估计要不了多久，两人就要到见家长的阶段。
由于日子特殊，今天厂里可来了不少人，都是李二河邀请来的座上宾。
可能来人重要，竟然让他的姘头刘岚过来游说他。
白羽自然是拒绝。
许大茂还没来呢，说明对方还是没急，这股气可不能轻易松了。
他还指望这股气能送他到八级厨师的门槛呢。
“何师傅。”第七车间的陈云笑着走过来。
“何师傅，隔壁化肥厂的老孙头想在年前给孙子办个满月酒，现在缺个厨师，你看？”
自从白羽开始接手红白喜事，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，搞得白羽有些头疼。
每次都要以“档期不足”为由，拒绝几户人家。
当然他也明白，这是新年带给他的福利，等过完元旦，这种好日子也就到头了。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周日晚上。”
“你给他说过我定的价吧？”
“说过，人家化肥厂的，财大气粗，不在乎这点钱。”
“那行，这事我答应了。”
车间的活都是体力活和技术活，压根不存在流水线，所以车间的工人闲的时候摸鱼摸一天，忙的时候，好几天都要连轴转。
今天的陈云陈大姐显然是没事干，蹲在地上跟他叭叭，一叭叭就是好半天。
白羽觉得对方跟他说话是假，偷看他身材是真。
他的身体不是自夸，实事求是的说，该硬的地方硬，该软的地方软，他自己在澡堂照镜子都觉得过分。
现在要是有什么健美大赛，他去参加，指定能获奖。
而且他在工作的时候，喜欢穿背心干活，原因是方便，不会碍手碍脚，能早点干完活。
因此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原本落寂的仓库，会有两三个小姑娘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从门口路过，然后红着脸嬉闹着跑远。
工作三小时，准备下班。
一天的工作到此为止，毕竟他还要去赶摊子么。
现在做酒席格外的简单，特别是在城里。
首先，在城里，肯定没人需要厨师杀猪。
其次，来的人不多，撑死在自家院落摆上五六桌。
最后，菜少，一般都是猪肉炖粉条，四喜丸子，加个拍黄瓜，加个皮蛋，加个花生米。
再多的话，收的礼金都不够付饭钱。
当然了，这钱也不是人人都能赚，菜少更提现厨艺嘛。
为了做这几道菜，白羽可是下了一番苦功。
不断的改良刀功、火候以及配料比，有付出也就有回报，尝过他的菜的人，都成了他的活广告，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“生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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