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球散去，两个重物随之掉落在地，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。
一个是个身上带着乌龟壳的光头，还有个则是一团像是烂泥一般的东西。
这两个东西，其中一个是罗尔奥德的肉身，另一个则是安德烈斯特的那团烂肉。
虽说安德烈斯特的本体没有心脏，但是在夺舍的身体接连受到重创，以及被水球困住窒息之后，他终究是倒下了。
当然，致死的原因不是最后的水球，而是妮娜的那一剑。
那一剑带着摧毁塞壬的气息，在被水球困住之后，那被安德烈斯特压制住，还未化解的剑气又在他体内肆虐，最后夺走了他所有的生机。
“出来吧。”
秦牧突然开口说道。
“不用蹲下去了，我看到你了。”他又补了一句。
在秦牧说完话后，一个英俊的金发男子从秦牧身后不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。
“你的感知很敏锐啊。”布尼尔有些尴尬，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刚才被秦牧发觉之后，连躲避的动作都被点了出来。
“跟希芙娜学的。”
布尼尔顿了一下，表情有些愕然，压根没想到秦牧嘴里会蹦出这么一句话。
“我叫秦牧。”
秦牧转过身，双手摊开，向布尼尔表达了自己的善意。
他是知道布尼尔的身份的。
在跟安德烈斯特逃跑的时候，他就放出了幻鸟，看到了后面发生的事。
刚才，秦牧也是通过幻鸟观察到布尼尔的小动作。
秦牧对布尼尔的态度很好，因为他知道布尼尔是希芙娜的队友，但是布尼尔却有些警惕，他不怎么相信秦牧。
“我还知道你们在找一个叫妮娜的人。”
秦牧继续说道。
“希芙娜手中还有一个神奇的海螺，可以帮忙指路。”
说到这里，布尼尔心中的戒备已经消散了大半，如果先前只是说出名字他还有些不确定，但是当秦牧说出妮娜和神奇的海螺之后，他就大概确认了秦牧的身份。
这两个关键信息，如果希芙娜自己不暴露出去，作为外人的秦牧肯定猜不到。
看布尼尔基本相信了自己，秦牧笑了笑，道：“代我向希芙娜和妮娜问个好，有缘再见。”
布尼尔点了点头，随后便看到秦牧跳进了山涧的池塘中，随着水流，朝着上游游去，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。
布尼尔看着这场景，整一个目瞪狗呆。
等等，这家伙的名字听起来像个智人，他怎么可以这么行动？
不对，他刚才还在这里干掉了两个敌人...
...
半个小时之后，布尼尔回到了那座小山。
此时，小山来了许多的人，基本都是在科雷孟特和安德烈斯特屠杀时跑出去的家伙，像是跑的最快的洛克·斯派克，此时也回来了，身边还跟着一群人。
不过，他不敢造次，相反还比较恭敬，低着头站在希芙娜和妮娜等人身前。
“所以说，你们来这里的原因，都是因为加来村突然传出宝藏和超凡道具的消息？”
“是的，我当时是从柯丽尔那里得知的。”
说到柯丽尔的时候，洛克有些恍惚。
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小女孩，甚至有将她带回家族做贴身侍女的想法，但是却没想到，对方竟然早已死去，在她体内的是名为海妖的生物。
一旁的希芙娜也叹了口气。
她见过柯丽尔，当时还觉得对方挺可爱的，天真浪漫，很讨人喜欢，却没想到对方是海妖。
此时，她还明白了另一件事，就是她所认知的海妖与亚特兰人其实不是一个东西，海妖和亚特兰人是敌人。
不过，她也从妮娜口中得知，秦牧不是坏人，而是和她一样的存在，所以也不需要担心秦牧是被海妖给夺舍了。
“这边的话...”
“我已经通知家族了，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。”洛克立马说道。
“嗯，那这里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们了。”艾琳点了点头，在看到布尼尔回来之后，便转头看向他，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布尼尔有着一头飘逸的金发，在艾琳问话的时候还骚包的拢了下头发。
“追到那两个家伙了，不过我过去的时候，有一个已经死了。”
随后，他又形容了一下当时的现场，说到了罗尔奥德的尸体和安德烈斯特的烂肉。
“那应该是逃跑的海妖，死在了那里。”妮娜点出了那摊烂肉的身份，“他旁边的尸体应该是他夺舍的对象。”
“那另一个呢？”艾琳接着问道。
布尼尔刚想回答，结果在看到洛克等人的时候，又闭上了嘴巴。
洛克本来还想听写东西了，见此模样，也很识趣，自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这里。
在周围人都离开之后，布尼尔才开口，“活着的那个人，他自称秦牧，感觉像个智人。”
“但是，他却表现出了拥有超凡之力的模样，他可以在水中穿行，就如同菲斯曼一样。”
“嗯...那你是怎么做的？”艾琳皱着眉头问道。
从布尼尔的回答中，他感觉这个秦牧有些不一般，像是被海妖夺舍了一样。
“我放他走了。”布尼尔老实回道。
“放她走了？”一旁的火烈鸟听不下去了，“布尼尔，那家伙可能是海妖啊，你竟然放走了一个海妖？”
布尼尔还没回话，一旁的妮娜开口，“他不是海妖！”
众人都转头看向妮娜，就连希芙娜，都看向了她。
虽然希芙娜也觉得秦牧不是海妖，但是她却找不到为秦牧证明的理由，因为这还是之前她跟妮娜在山下战斗时，妮娜简单跟他提起过的。
“他是和我一样的人，只是他被抛弃了，而我，被留了下来。”妮娜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悲伤。
众人相视一眼，不再多说。
在面对海妖这个事情上，这里没有人比妮娜更有发言权，既然妮娜都说了秦牧和她是一类人，那就不需要去纠结秦牧的身份了。
艾琳很快打了个圆场，不再去纠结秦牧的事，而是说起接下来的计划。
“代理人不久之前联系我了。”
小熊猫柯林惊讶的张开了嘴，“代理人亲自下令了？”
“是的，他让我们去安普拉市，那里有共助会在活跃。”说到这，艾琳停顿了一下，接着说道：“顺便再看看，失踪的王储在不在那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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