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“那我的衣服……”
少年支支吾吾地问出这句话，像是很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颊。
韩煜的目光落在少年纤细的脖子上，上面是他昨晚盛怒留下的淤青痕迹，在周围白皙肌肤的映衬下，格外显眼。
他面不改色道，“你昨晚吐得全身都是，衣服拿去换洗了。”
叶迟仿佛松了一口气，他年纪轻，但该懂的也懂一些，不穿衣服地醒来会让他联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。
“谢谢你，先生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，便被男人单手掐住了下巴，脸被迫抬了起来。
韩煜紧紧地盯着这张脸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，强势的气息笼罩着少年。
像，太像了。
仿佛和记忆里那张脸完全重合。
不管少年是什么身份，光是这张脸，便有足够的理由让他留下。
男人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情绪，而少年则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，语气带着不确定的疑惑，“先生？”
韩煜的指腹仿佛是不经意地摩挲了一下他的皮肤，留一小片红，然后慢慢松开。
他的神情矜贵又冷傲，“你很缺钱？”
少年呆了一下，轻轻点头。
“很好。”韩煜拿出一份刚刚拟好的合约，放在他的面前，“我最不缺的东西，就是钱。”
少年愣愣地接过那份合约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韩煜懒得拐弯抹角，直白道，“我对你很感兴趣，我要你做我的情人。当然，我会给你很多钱。”
听懂男人的话，叶迟的脸一白，紧接着涨红起来，张张嘴，想要开口拒绝。
可最后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因为他需要钱，需要很多很多钱。
有了钱，在车祸中受伤变成植物人的父亲才能够继续活下去。
虽然穿上女装工作之后，他的酒一直是卖得最多的，可是对于每个月的巨额医药费来说，依旧是杯水车薪。
而前天，医院刚刚给他打了电话，若一个星期内再交不齐医药费的话，便会断了父亲的治疗。
韩煜知道少年为什么会犹豫，他早已经让人把叶迟从头到尾查得清清楚楚。
他静静地等待，等待着少年心甘情愿的巨服。
果然，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，少年终于声音沙哑地开了口，“我愿意，谢谢先生。”
他在合约上签下了“叶迟”两个字。
韩煜扫了一眼那两个清隽的字，又瞥见少年微红的眼眶，眉心不悦地拧起，“哭什么？”
跟着他，有那么不情愿？
少年赶紧擦了擦眼睛，没有擦到眼泪，反倒是将眼角擦得更红了，平添了几分艳丽。
“没有哭，我是高兴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韩煜眼底黑沉沉的一片，让人分辩不出情绪，“你的相貌的确出色，但没有实力的美貌只会是灾难，不是我也会是别人。”
少年抬起头来，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男人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，“你护不住你自己，但我可以，明白吗？”
“先生……”少年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但他不得不承认，对方说的话没有错。
他频繁地以女装出入夜场，迟早会掉进猎艳者的陷阱中，不是韩煜，也会是其他人。
就像昨晚，如果不是韩煜的话，他可以想象自己会是什么下场。
而韩煜，起码没有趁人之危。
还说，愿意护住他……
也是了，他已经决定出卖自己，卖给其他人，不如只卖给一个男人。
韩煜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将合约收起，叫人送了一套衣服过来。
叶迟穿上了衣服，是一套男装，白色衬衫加黑色长裤。他的身姿已经逐渐挺拔，看起来像是一棵成长中的小白杨，充满少年气息。
韩煜看了一眼，皱眉，“不对。”
少年疑惑地看着他，什么不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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