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端赫康一行人在永州边境的密林里停下,看来他又是打算露宿一晚了。
初遥闭着眼靠在树干上,想想这副样子要贺凌认出也着实是为难他,何况他们已有一年多未见。
绝望之际,密林中忽闻声声响动,睁开便见端赫康一行人与一帮人缠斗在一块。
人数之多,武功之高,与那日在客栈中的显然不是一批人。
一个黑衣人趁同伴与他们缠斗之时,跳到初遥面前,此时端赫康还在远处,是救不了她了,初遥睁着眼等待刀落,却不了那黑衣人弯身抱起她,飞身跃树。
其余黑衣人见已完成任务,纷纷撤去,毫不恋战。
端赫康见人被劫走,正要追去,被高瘦的青年拦下:“少将军,大事为重。”
一路上,初遥是个拖累,他们早已想说,但是主上没有意思放弃,如今被人劫走,是再好不过。
端赫康敛下眸子,停住脚步。
初遥被带到一处溪泉处停下,还未明白过来,贺凌和流姝的脸便出现在眼前。
贺凌伸手接抱过初遥,流姝走上前来,哽咽唤道:“是小姐吗?”
初遥还有半日才能言语,此时只能看着流姝点了点头。
贺凌将其抱到马车上,流姝跟她说,是看到她的眼睛觉得熟悉,在看她垂下的手,才怀疑是自家小姐。
因为初遥的手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,上面除了弹筝弹的细痕,还有一块小时候为娘熬药,不小心打翻药罐的疤痕,小小的一块不甚明显的在虎口之处。
别人可能不了解,近身侍候三年的流姝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,在一看到那个伤痕之后便对贺凌说可能是小姐。
江陵贺家最出名便是培养暗卫和追踪术,想要从五六个人里,救出一个女子简直是易如反掌。贺凌之后就立马召了暗处护卫他们的杀手,一路跟踪,等端赫康他们松懈,便动手救初遥。
马车渐渐驶向冀州,初遥中的软骨散和哑药也渐渐退去了药效。
“小姐,你不是该在夜霞谷的吗?怎么会被人劫至永州。”流姝扶着她喝了口水,问道。
初遥不想赘言,只简单的说了句遭歹人所劫,全然不提有关宁王之事。
贺凌好奇地盯着她脸,戳了戳她的面皮,笑道:“遥姐姐这模样真难看。”
“对了,小姐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?”听声音,看身形,语气,流姝自然是确定这就是她家小姐,可脸确全然不同。
“人皮面具,幸亏有了它。”初遥抚上自己脸颊,要不是那日秦沐雪送她这张人皮面具,她恐怕现在也不会在这了。
江湖中虽有传言人皮面具,毕竟是无人真的见过,贺凌颇为惊奇,又戳了戳:“完全没有一点缝隙,要不是流姝认出,遥姐姐可不知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“你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初遥拉下他的手,问道。本来是让流姝去江陵投靠贺凌的,怎么回在永州出现?
“小姐说夫人病好便会传书通知,奴婢在江陵等了两个月都不见小姐来信,就和贺公子准备去通州找你们......”
“不过呀,后来我爹飞鸽传书让我去汴城替他喝喜酒,幸好横竖要经过永州,要不然也碰不到遥姐姐。”贺凌打断流姝,接口道。
汴城,喝喜酒?初遥蹙眉。
“是洛舒砚大婚,以前还巴巴地好像很喜欢遥姐姐似的,这才几个月,便要娶那什么敏行郡主了,攀皇亲国戚去了。”贺凌显然很不满意,这喜酒他本不想去,但是上面老头严令让他去,这也没法。
初遥眉心紧拧,洛舒砚不是那样的人,她又岂会不知。洛家富甲天下,没有必要攀皇亲来彰显身份。
“小姐休要听贺公子胡说,武林大会之后,洛公子离开丰州,便得了一场大病,而后一直断断续续病着,听闻这次娶敏行郡主一是为了开枝散叶,二是为了冲喜。”流姝对初遥道。
初遥心底对洛舒砚一直有愧,听闻他生病,不免有些担心:“知道是什么病吗?”
“是种怪病,像咳血症似的。”流姝知她担忧,安抚道:“不过,洛家富有四海,想来寻得名医医治也不难,要不然好好的郡主又怎么可能肯嫁呢。”
贺凌不以为意:“洛家就这么一个儿子,那个敏行郡主生了子嗣,洛舒砚再一死,你说这偌大的家产便是谁的?这样嫁过去再划算不过了。”
流姝心有不服,却又反驳不了,不得不说贺凌这么想是有道理,洛家的家财怕是连天子都要觊觎,嫁个郡主谋取财产又有什么不可能,至少宋延明曾经让她去接近洛舒砚便有这个意思。
敏行郡主,若是她没记错的话,应该是勤王的女儿,勤王是皇帝的亲叔叔,也是他的左膀右臂。
看来这趟汴城,她也该走一遭,不过要先向办法通知娘,不能让她担心。
“贺凌,你派人去夜霞谷山下守着,只要见有人从夜霞谷下来,便告诉他,我安然无恙,要过些时候回去,请他好好照顾我娘。”
秦沐雪这人虽然脾气古怪,但对已经要救的病人还算极好,应该不至于为难她娘。
“遥姐姐的意思是和我们一同去汴城吗?”贺凌托着腮,拧眉:“莫非是要去抢婚?”
“你啊!小脑袋里混思乱想什么!”初遥笑了笑,点了他的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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